汉源城距离京师长安不过二百里地,狄仁杰被任命汉源县令,虽然才到汉源没有久,没人上衙门诉讼,似乎一切太平无事,但他总觉得城里似乎在暗中酝酿什么大事,却不让他知晓。
不久,汉源城当地名流富商,在游船上宴请邀请狄仁杰,期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一片祥和气象。杏花是当地有名的舞姬,一曲舞罢,上前给狄仁杰敬酒,开口说到“奴家过后非得见你一面不可,太爷。汉源危矣!有人正在图谋不轨!”。谁知,半个小时后,狄仁杰在船上散步,竟然发现船下淹死不久的杏花,在杏花衣袖中还发现的一幅棋局,杏花不会下棋,可这儿棋局有什么奥秘呢?
狄仁杰立即开始调查游船上所有人,似乎每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此案未了,又出现一个离奇案,当地富商刘飞波的女儿刘月仙嫁给了当地的文学博士张文章的儿子张虎彪,谁知第二天发现新娘刘月仙死浑身是血在洞房之中,新郎张虎彪也不见了踪影。张文章一时六神无语,先用一副简单的棺材成殓了刘月仙,暂时放在当地的一座破庙中。狄仁杰带人去破庙中验尸,竟然发现刘月仙不翼而飞,棺材中装的是一名男子,死者的前额遭到致命一击。
这两个案子有关联吗?由此,揭开了一起蓄谋复兴白莲教,并改朝换代、君临天下的谋反案。
当地富商刘飞波不但天赋极高,而且有勇有谋、精力充沛,天生是做官的好材料,不过科场受挫一事令他大伤自尊,即使后来经商有成,仍然耿耿于怀不能平复,郁结心中多年,直至演变为对于当今朝廷的刻骨怨恨。一个意外发现勾起了刘飞波的野心,从而蓄谋复兴白莲教,并改朝换代、君临天下。
多年以前,白莲教曾在全国上下结党密谋,意欲推翻前朝皇室。一些对朝廷不满的高官显宦成为教中头目,宣称自己天赋异禀,能看破某些征兆,说当今皇权气数已尽,理应由白莲教取而代之云云。后来有很多人陆续加入,包括野心勃勃的官吏、山贼土匪头子、军中逃兵与多年惯犯等等,其组织遍布大江南北,不过这场阴谋却在举事之前先行败露,朝廷立时采取断然措施予以清剿。众头目及其家眷全被处死,教中成员一旦被抓后立斩无赦。虽说这场密谋叛乱发生于前朝,却仍然令天廷为之震动,时至今日,白莲教仍是一个危险而可怖的名字,无人敢轻易提及。
刘飞波从一家古董铺中偶然购入了一册古旧的书稿,正是由当地韩隐士亲笔所著,里面载有关于建造密室的计划。韩隐士不但记述了预备建一密室,专为子孙后代在战乱时用以避难,还打算将全部家财即二十箱金条悉数藏入其中,在密室中掘出一口水井,并贮有许多干粮。手稿最后附有打开暗门的字谜,暗门就装在佛坛前,并指明这一秘密将由韩家长男代代相传。棋书一旦付刻刊印,便可保证这一重要线索不致失传,然而若非此道中人,断不会猜出其中真意!
刘飞波读过之后,起初可能不以为意,只当是一位老者的奇思异想而已,不过仍然打定主意要去汉源走一趟,只为证实韩隐士是否当真付诸实施过,于是专程前去拜访韩隐士的后人韩咏翰,并在韩家住了十天半月。刘飞波发觉韩咏翰对此事一无所知,仅仅知道韩隐士曾留下遗命,即佛堂从来不许关门且里面点有长明灯,还以为是出于先祖的一片虔心,其实韩隐士的真正用意在于后世子孙一旦遇到危难,无论昼夜都可立即进入密室。一天晚上,刘飞波定是偷偷潜入佛堂,发现一切正如韩隐士书中所述,其中果然建有密室,藏金存粮也是一样不少,并猜到韩隐士由于突然过世,因此尚未来得及将此秘密告知家中长子。不过刊印传世的棋书亦是韩隐士所著,最后一页便是那谜一般的棋局。除了刘飞波与杏花之外,无人知晓那棋局实为打开佛堂中密门的关键所在。
刘飞波暗中攫夺了韩家的巨额财产,将其用于策划布置一场举国叛乱,地下密室还可当作密谋商议的中心。他在韩宅与梁宅之间建起了一座别墅,又命人掘出一条地道,用以连通自家花园与地下密室。
随着阴谋日渐扩展,刘飞波的开销也越来越大,不但要向一些贪官行贿,还须出钱给各地匪首采办兵器,刘家资产与韩家藏金皆已消耗殆尽,非得另觅财路不可,于是便又打起了梁家的主意。梁家的主人是梁孟光,曾任光禄大夫,致仕后定居汉源。
刘飞波一度常常与梁大人结伴在园中散步,因此对梁大人及其家中几名仆从的日常习惯知之甚详。大约半年前,他诱骗梁孟光进入密道,然后在那里谋害了梁孟光的性命。就从那时起,刘飞波伪装成梁孟光,开始患病,眼力越来越差,头脑愈发健忘,并且经常将自己关在卧房中久久不出。他得以分身扮作二人。梁芬住在宅院另一头,身为家仆的老夫妻二人也已是年迈昏聩,这些都对刘飞波假扮梁大人十分有利。
刘飞波对梁家的家产细细研究了一番,便开始大肆抛售田产,以此获得预备叛乱的大笔金银,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为以防万一,刘飞波将谋反人员文书偷偷藏入梁府的鱼缸内。刘飞波与其同伙正待商议择日起事时,不想自家后院起火。这就要说到舞姬杏花姑娘,其真名叫作范鹤仪。
白莲教在山西也有党羽,平阳有个姓范的地主被卷入其中,过后想要抽身出来,并预备向官府告发。白莲教得知此事后,强迫他签下一份假造的文书,自承犯下谋反大罪。此人随即自尽身亡,全部家产都落入白莲教手中,遗孀范太太,女儿鹤仪小姐,还有襁褓中的幼子几乎沦为乞丐,于是女儿便自卖为妓,将这笔卖身钱交给母亲,使她得以在平阳买下一个小田庄安身,过后又定期将赚来的银钱大半寄回家中,使幼弟可读书受教。
杏花的父亲在临死前,对她吐露过白莲教密谋造反一事,包括总部设在汉源,首领名叫刘飞波等等。杏花忠勇可嘉,决意要揭露这场阴谋,以此为父亲报仇雪恨,正是因此,她执意要求被卖到汉源,后来又接受刘飞波作为情人,目的便是要从刘飞波口中刺探出白莲教的秘密,然后再向官府告发他本人及其一众同谋。
刘飞波对其女儿的钟爱里,夹杂有另一种感情。依照孔孟之道,一个男子只可对与自身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子产生情意。刘飞波生性残忍冷酷,对女儿的挚爱是其唯一致命弱点,然而刘月仙却毫不知情。他在家中过得郁郁不乐、心绪不宁,与杏花的私情必给了刘飞波一个逃避之所,不但可以藉此远离时时折磨心神的无限痛苦,而且使他得以体验或许与其他女人从未有过的男女深情。
刘飞波从不想让女儿嫁人,不能忍受女儿离他而去并被其他男子占有。刘月仙爱上张虎彪后,刘飞波极力反对这门亲事。但是刘月仙生病后日渐衰弱,刘飞波不忍看着女儿如此伤心,定是经过极大的努力才同意了亲事。
杏花从刘飞波口中得知了许多有关白莲教的消息,也包括棋局中隐藏的秘密。因杏花总是急于打听有关白莲教的一切,刘飞波对杏花心生怀疑。当日在游船上,杏花对狄仁杰透露消息时,刘飞波从她的口唇翕动中看出了意思(唇语)。既然杏花意欲背叛,刘飞波就非得立时除掉她不可。彭掌柜身体不适给了刘飞波一个离开宴厅的绝好机会。他扶着彭掌柜走到右舷,当彭掌柜靠着栏杆站在那里时,刘飞波奔到左舷,从窗外示意杏花出来,带她进入舱房内,将她打昏之后,然后把人扔进湖中,接着走回右舷。此时彭掌柜已稍稍好转,于是二人一道返回宴厅。
次日一早,刘飞波得知爱女在新婚之夜猝死于洞房中,一日之内,竟至失去了两个最为钟爱的女子。刘飞波的一腔愤恨并未指向张虎彪,却是冲着其父张文章而去,正是自己的不伦之爱,使得他立时认定张文章也对刘月仙心怀欲念。刘月仙之死对刘飞波是一个可怕的打击,当她的尸身又莫名失踪时,刘飞波终于彻底失去自持,从那时起,他便如同邪魔附身一般,所作所为几近失常。
新娘刘月仙新婚之夜猝死,后来尸体不翼而飞,新郎张虎彪失踪,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由于新婚初合、流血不止,导致刘月仙晕厥过去。张虎彪发现刘月仙气绝身亡,不由惊恸骇绝,心中恐惧无已。想到家父一向对他钟爱关怀,身为独子,却不能为他再续香火,更觉无颜面对。他用小凳攀上屋梁,钻入阁楼之中,又掀开活板爬到屋顶上,然后顺势滑落到外面街中,准备走到江边自杀。正值深夜,周围不见一人,不料被一和尚一棒打昏,把他劫持到山洞里想敲诈他一番,后被狄仁杰手下马荣解救。
再说,刘月仙醒来后,以为棺材已经入土,不禁惊恐万分,后来才留意到从板缝的空隙中透进丝丝微风。我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推起棺盖,却是无济于事。大声呼救,不料被当时在破庙中休息的木匠毛源毛禄堂兄弟解救。毛禄对刘月仙图谋不轨,毛源厉声责备了堂兄弟毛禄几句,二人大吵起来。毛禄突然举起斧子,朝毛源头上狠命砍去。毛禄将毛源的尸体放在棺材中,劫持刘月仙至土匪的聚集地三橡岛,后被狄仁杰手下马荣乔泰解救。
文章发布:2025-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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